霂淞

收藏起来经常重温一下，狗哥太帅了呜呜呜

黎隐_自嗨的光:

其实就是个脑洞，想到当老师的狗哥……x

逻辑死，强行讲通。我并不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因此如果有什么硬伤……请一定指出来……因为我还是搞不太懂编译原理课是怎么上的_(:зゝ∠)_

实在不行改个课名……【x不是

好奇为啥全城都知道他的名字还是死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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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计算机系编译原理课的老师死了。

听起来挺可怕的，对吧？但是实际上，我们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我是说，这儿是风城芝加哥的收容区，以混乱闻名的地方，而且那个老师好像一直跟凡斯罗伊帮有点小摩擦，真是再愚蠢不过了。校方对我们宣布说他辞职了——去他的辞职，鬼才信，我们刚刚才上了他的两节课。按照某些消息灵通的人的说法，昨天他“不小心”被卷进一场帮派火拼——一发子弹打穿他的肺，啪叽，就像这样。然后他再也没能从急救室出来。

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代课老师会是谁。虽然上不上这门课都无所谓——读不读大学都无所谓，反正这是所超低等的什么货色都能进来混文凭的地方——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因为他们没说要取消这门课，而凡斯罗伊帮扬言“来一个老师毙一个”。我是想不通我们这些学生哪儿惹他们了，真是要命。

会有人来代课吗？他们找得到这么愚蠢的人吗？

 

2

还真有人来代课了。我跟你打赌他一定是穷疯了。

今天的编译原理课我原本准备逃了，但是他们说有新老师来，为了嘉奖他的勇气，我改变主意跟着我的双胞胎妹妹凯西一起去了教室。

新老师踩着铃声进了教室。他只拿了一本书，还有教鞭，大跨步走到讲台前。这个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老师，穿了件松松垮垮的高领毛衣，领子都歪到一边去了；牛仔裤和运动鞋，糟糕透顶的品味；头发乱糟糟的，人模狗样地戴了副眼镜，我猜那玩意儿是平光的，只不过为了充充样子。噢，长得倒还端正，相对于我见过的这里其他歪瓜裂枣的老师来说。喂，凯西，赌五美元，他除了如何泡妞之外什么也不能教给我们。

“好了，安静，同学们，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暂时帮你们代几节课。我叫乔伊.史密斯。”他把教鞭在黑板上敲了敲，简短地说，“我们上到哪儿了？”

前排的人告诉了他上课进度。史密斯只看了一眼课本就把它扔到了一边，看起来根本看不懂。我看我们用不着听课了。

不过说起来，他是不是跟前段时间某个逃狱的家伙重名了？

 

3

他妈的他都讲了些什么玩意儿？

“我也没听懂。”凯西摊摊手，“说到这个，嘿，五美元拿来吧。”

 

4

这个老师，噢，有那么两下子。学校从哪儿找来的？高手在民间啊。

上课睡觉是相当大众化的状况，尤其是在史密斯的课就跟听天书一样的状况下。我觉得他肯定跨越到别的科目去了，因为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线性代数。要命，我最讨厌这种数科综合的老师，动不动就跟接触不良的老电视一样自动换台。

凯西突然推了推我。我勉为其难地清醒了一下，发现史密斯停下了话头，扶着桌子盯着睡了一片的教室沉默，良久才调整了一下扩音器的话筒。

你如果是叫我看那满黑板的鬼东西或者听他发火，那就不必了，我要接着睡。

凯西摇摇头：“不，我觉得他不是想发火。”

“咳，同学们，我的课很难理解对吧？”史密斯清了清嗓子，语调平和地询问。所有还醒着的人相当配合地齐齐点头。

他停顿了一下，绿眼睛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那么，”他说，“我们看点实践类的东西。”

他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我现在写下这一道编码……”

他转身在满满当当的黑板的某个小角落里写下一串字符，并在其中一个部分画了个圈。“现在我把我需要的手机号填进去，然后执行它。”他说，手指飞快地操作几下，最后点击，确认。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我没睡着。

所有躺下的家伙们的手机都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突然的。还有人戴着耳机，因此效果更佳。一时间教室里一片惨叫和翻倒的声音，紧跟着的就是惊愕的咒骂。史密斯稳稳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看着一片混乱，眼神带着种说不出口的凌厉感，耐心等到教室因此安静下来，才悠悠开口：

“我觉得你们现在一定有足够的精神听我讲了吧。”

事后我听说所有人都找不到那个尖叫文件，它似乎在播放一遍之后就删除了。不出我意外的，有人把那串编码抄了下来，并且绞尽脑汁找出了表示文件的部分，改过之后四处传抄，留为己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教室里经常有人的手机突然响起各种奇怪的声音，我就有一次，跟人吵过架之后的下一节课，手机突然放起屁来。我想知道如果史密斯发现这件事，会不会在考试时给那个破译了编码的人一个A+。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那群人的手机号的？

 

5

凯西跑到前面上课了。

我觉得她一定是对史密斯产生了兴趣。果不其然，下课后，她跟我说：

“我想追他。”

我差点把一整瓶可乐都呛到鼻子里。不，这么说有点太惨了，最起码是一口。我擤了半天鼻子。

我还真不知道你对这种书呆子有兴趣。

“他不是书呆子，”凯西严肃的说，“他想藏，但是他有种很奇特的气场，像是黑帮，又比黑帮高一个等级。更高的……像FBI探员，或者其他的什么。”

噢，真可怕，有FBI探员混进我们学校了。我怎么没觉得？

“因为你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睡大觉。你要是离得近点也会有察觉，所有人都有察觉，住在收容区内的人都有这本事。你看见他的教鞭了吗？”

那根黑不啦叽的东西？

“对。那不是教鞭，那是根甩棍。有次下课我偷偷跟踪他，看见他站到无人的拐角之后动作麻利地把它卡成很短一截，然后塞进裤兜里。动作超熟练的。”

我有点怕了。他上课不会拿那玩意儿抽我吧？不过我没看出他有什么肌肉。

“那是因为他穿着件宽毛衣。”

恋爱中的女孩子。我翻着白眼叹气。他俩的年龄差都有十岁二十岁了——说不准都可以当她爸了。她最好趁早打消这个主意。

 

6

收回前言。

他确实有肌肉。

前两天录课，他好好打扫了一下自己，梳了头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来上课了，往讲台上那么一站，腰板挺直，还有模有样，不过那修身西服看起来都快绷不住他的肌肉了。上帝，他的身材保持得倒真好，一点赘肉都没有。

这节课好歹我们能听懂了，这是件好事。不过我开始有所怀疑，他讲的那么深，难道是刻意不让我们听懂的？

我对他有点感兴趣了。

 

7

大发现！史密斯居然是个私法制裁者的狂热拥护者！他甚至有一套完美仿真的装束——酷毙了，完美仿真！我想借来穿穿，但他拧着眉毛拒绝了，显然很宝贝它。说不准很贵呢。

那天下大雨，史密斯史无前例地迟到了。打铃五分钟之后，他踩着湿透了的运动鞋啪叽啪叽走进教室，穿着他那身超仿真装束，大风衣和棒球帽边缘都一个劲地往下滴水。有那么一瞬间我们都以为私法制裁者跑到教室里来了，直到他摘下帽子，拉下口罩，把那件大风衣脱下来挂在门边，开始整理他湿漉漉的连体手套的时候，我们一口憋着的气才吐出来。

史密斯整理了一会儿，看我们一直没有动静，抬起头瞥了我们一眼，疑惑道：“你们今天这么安静？”

接下来教室就炸了锅。显然史密斯没有预料到私法制裁者这个角色这么受欢迎，一瞬间他就被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第一次看他这么惊诧。他一直在否认自己是私法制裁者，于是学生们的话题转到了他高仿真的COS上，有问他道具在哪里买的，有问他参加过什么展览的，有问他能不能穿着那些衣服做点高难度动作（看他的身材，我觉得他其实做得到）的，更有甚者问他如何练出那一身肌肉的。他显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一打下课铃就拽着他的衣服帽子强行冲出门去，夺路而逃，一节课什么都没讲。

 

8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凡斯罗伊帮帮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确实说过要把所有敢来担任我们老师的家伙毙了，对吧？学校封锁了消息，或者说，试过封锁消息。但和平日子过了仅仅三个周，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又是一节编译原理课，我拼了命不让自己的上下眼睑合在一起。四个小混混就这样走进教室，抓住史密斯的胳膊和衣领，连拉带拽地把他拖到了教室外面。有人尖叫起来，我看见凯西试着报警，不过那真的很没用，这儿的警察才没精力管那么多。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们别把他打死，或者史密斯真的私法制裁者上身。后者稍稍可以期待一下，因为我好像看见史密斯被拖出去的时候……噢，顺走了他的教鞭。

不，是甩棍。

一片嘈杂中我听不到教室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过不了多久史密斯就回来了。我得提一句，他是平稳地走回来的，提着他的甩棍，连眼镜都没碎，全身上下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的对讲机，电线给扯断了，估计还是刚刚被拖出去的时候扯断的。他检查了一下就随手扔到一边，扶了扶眼镜，注意到教室鸦雀无声的时候轻描淡写地用“练过格斗”搪塞过去，然后继续讲他的课。下课之后，我们在储物间里发现了被打晕摞成一堆的小混混。

嗨，这个老师真有点儿酷。不过我想说，揍了凡斯罗伊帮的人，他会惹上更大的麻烦的。但是在小说和漫画里这样的角色一般都能化险为夷，对吗？

 

9

我觉得……不，我发现史密斯似乎对同系那个叫杰克森的家伙十分感兴趣。

我原本没有发现这一点，但凯西·史密斯狂热拥护者·我的蠢妹妹告诉我：“史密斯上课的时候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所以我就花了点时间好好观察了一下，果不其然发现他不是直直盯着整片教室的中轴线，而是把视线右偏，就是偏向杰克森坐的位置，如果靠得近点儿我说不准还能找到他目光的确切焦点。我好好观察了一下，基本上他每次扫视教室的时候目光更多地都落在那边，偶尔一抬头看的也是杰克森的位置。

我对杰克森没什么了解，据我所知自从史密斯来到这里他们没有交谈过一句，但杰克森也没对他表现出什么排斥现象，无论如何他看起来都不像跟史密斯是旧交的样子。哦，杰克森这个人可能有唯一一点的特殊之处，就是他的履历似乎……不干不净，你懂我是什么意思。少年犯，进过好几次拘留所，成年之后就变成了蹲监狱，我估计他比我们大上好几岁。我觉得他这个人不太正常，一天到晚眼神阴沉沉的，看谁都带一股杀气，反正不到万不得已我才不会凑到他跟前让他揍我。前段时间这家伙还跟前任编译原理课老师产生了一点摩擦，对，就是牺牲在乱枪底下的那个。想不通史密斯为什么对他感兴趣。想不通。

 

10

凡斯罗伊帮三天两头来找麻烦，不过史密斯换了个策略。他似乎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会来，开始频繁地调课，那群人一来找麻烦史密斯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打赌他在帮派里有卧底。

我也开始像凯西一样，跟……呃……尾随史密斯。说跟踪可能不太贴切，因为我觉得他知道我跟在后面，有的时候会突然回头，冲我挑挑眉，然后我会知趣地扭头就走。自从上次他穿着私法制裁者的衣服跑到教室里来之后，这件事就传开了，有不少人在听了我们系的学生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非常想来看看这位老师扮演义警的英姿，但令人失望的是，史密斯再也没把那件衣服穿到学校里来过。不过这不妨碍他的人气一路高涨……小女生的人气，先说在前头，虽然如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追他，年龄是一方面，再就是史密斯浑身自带的“冷酷”气场——她们是这么说的，但我只觉得那是闷骚。凯西说的那种“气质”我始终没感受到，我猜是她的心理作用，或者可能是扮演私法制裁者练就的。他仍然一天到晚穿着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到处乱逛，一下课就手机不离手，盯着手机屏的表情……怎么说呢。

好像他拿着手机就拥有了全世界。不夸张。

他该戒了，我觉得。

 

11

我好像没提最近各任课老师甚至学生都莫名发现自己账户里少了一笔钱的事情。

哦，对了，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监控里始终不会出现史密斯，上次开全校会议的时候校长对着全校师生提到这件事，我猜他本意是想说这套监控该换了，但是说到一半话筒就断了电。

事后史密斯在课上毫不避讳地承认是他干的，并且还把这个事例拿出来教我们怎么黑一些简单的电器。实用极了，不过我们的手机几乎都跑不动那些复杂的编程。他最后也没说他是怎么让监控探头拍不到他的。

 

12

他们说史密斯上课讲的东西跟课本脱节。我一点都不怀疑，他唯一讲到了我们该学的课程的一节课就是录课的那次。

不过又有人说，他在黑板上写的那一大堆东西，有可能是用自己特殊的文字语言写的，说不定还是些复杂强悍的编程，因为没人看得懂哪怕一点，就算我们这里的高材生也是。不过说实在的，我们这儿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高材生。

有点后悔没有做笔记，放到电脑上执行一下说不定会有惊喜……

凯西冲我翻着白眼：“有人试过了。”

结果呢？

“他的电脑炸了。噢，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真的，真的炸了。我猜他肯定是运行了一个错误的程序，或者这玩意儿本身就是用来让电路板爆裂的。”

那我还是别试了，我的电脑很贵的。

“之后有人吸取了教训……”凯西接着说，“……找了个稍微简单一点的程序。结果他看见了隔壁宿舍电脑的网页，就像那种，呃，未经授权的远程操控。对面压根不知道他在看，还自得其乐地浏览小黄页呢。”

我的大脑转了好几个圈，在偷窥别人的隐私的能力和电脑可能会炸我一脸电子元件的副作用中权衡了好一会儿，决定从下节课开始记笔记。

史密斯绝对是个黑客。我觉得我已经看不懂这个老师了。他简直全身都是主角的气场，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落进了一本主角是史密斯的小说里头？

 

13

史密斯的手机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那天他给我们看幻灯片，里面全部都是他用手机拍的各种睡觉大脸照，流口水的打呼噜的都有，清楚得连鼻毛都看得见。我简直为他手机的像素震惊了。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屏也不大，连他的手掌也只是勉强盖住，但这玩意儿的功能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说到底，跑得动那些程序的手机肯定也不是普通的手机。

嘿，老师，你要是把这个手机淘汰下来的话卖我好不好？

 

14

史密斯跟杰克森之间出了点儿小事故。

杰克森上课睡觉，让史密斯瞧见了。介于他上一回给我们来的一发高音轰击，没人敢再在他的课上睡觉，不过杰克森显然没放在心上。这会儿他直接在课上就睡过去了，史密斯冲着扩音器话筒叫了好几次他的名字，都没得到回应。我们看着他提着教鞭……甩棍过去了，所有人都捏着一把冷汗。好在他并没用甩棍敲碎杰克森的头（开玩笑的，他还没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暴力倾向），只不过用棍头在桌子上敲了敲。

“杰克森，起来，别睡了。”他提高音量。

杰克森咕哝了一句什么，我离的太远，听不清楚，不过他好像没有起来的打算。史密斯威胁他如果再不起来他会拒绝给他学分，但显然杰克森不以为意，说了些什么来反驳。我听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他说他完全听不懂史密斯讲了些什么鬼，他的课完全没有意义，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说实话，我还是挺同意这句话的。

史密斯看起来不是特别生气——我猜他知道这件事——只不过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闪了闪。接着他突然出手，从杰克森隐藏在宽大外袍下的腰带里抽出了什么东西……

哦不，一把手枪。

杰克森窜起来就要去抓，史密斯动作敏捷地躲过去，语调平缓地表示他会没收它，然后拿着手枪就走回了讲台。杰克森扑过去要抢，史密斯迅速转身，一手拿枪指着他，手指放在扳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保险拉下的那一声脆响。杰克森的喉结上下滚动，脸上一层厚重的阴霾，最后狠狠地踏着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落座的时候震得一整条长桌都嘎吱作响。史密斯回到讲台，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扔，继续讲课，下课离开的时候没忘了带走它。而杰克森，他跟在史密斯后头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教室。

我觉得史密斯有麻烦了。

 

15

史密斯失踪了。一整节课我们都花在等他上面，但他一直没出现。凯西的状态不怎么好，全程都在啃手指，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杰克森没来上课。

哦天哪，我希望杰克森没把他怎么样。

 

16

校方说史密斯生病回家了，这堂课暂且取消。我发誓杰克森对他做了些什么，或许是趁他不注意从他背后给了他一枪，因为我看到校长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在笑，是那种阴惨惨的笑容。我还看到他那把被没收的手枪插在他的腰带里。

接下来一节课我没睡觉，而是把全部精力花在安抚凯西上。她哭了一节课，似乎已经认定史密斯死了，有这种心理很正常，毕竟这一地区太乱了。不过显然她不能接受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还有点小帅气（呃……作为她的哥哥我其实是很不想承认的）的黑客老师就这么挂点了。为了安抚她，我试图把上课记下的那些可能有奇效的编码给她看，并且劝说她有空试试，但她除了哭得更凶没别的反应。天啊，我真的安慰不来女孩子，即使她是我妹。

史密斯就这么蒸发了，介于他日常的习惯，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拍下他的照片（实际上它们都莫名消失了）。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很快就会被遗忘，或者传得神乎其神成为这所学校的传说之一。说不定过上两个月我们就能听到史密斯“其实是一个来人间执行任务的妖魔鬼怪”之类离谱的东西。谣言制造者很喜欢这类说辞。

 

17

对于我而言，除了那些奇特的编码和无论何处都要模仿私法制裁者的习惯，史密斯给我印象最深的其实就是那双眼睛了。虽然它们时常藏在反光的镜片后面看不清楚，不过那种绿色的瞳仁还真是蛮少见的。

仔细想想，我发现我竟然不能准确回忆起他的脸。他一天到晚戴着眼镜出没，虽然那是副平光眼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摘——眼镜会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位，因此如果说他不戴眼镜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说不准还真认不出来。

——等等，这该不会是他的目的吧？

 

18

噢天哪，我看见私法制裁者了。不对，私法制裁者，或者是史密斯？但后者应该已经死了啊？

那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风衣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外，面罩拉得老高，眼睛藏在帽檐底下。我们连课都不上了，互相招呼着，接二连三请假，冲出去看热闹。唯有杰克森看起来有点不安，把脑袋半探出窗口，又不去直视私法制裁者。

义警抬起头来了，虽然离得很远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看出他的目光直直穿过空气落在杰克森脸上。杰克森脸色变了，却还强迫自己站在原地，全身僵硬，肌肉绷紧，做出一副随时要窜出去的样子。我们的目光随着私法制裁者落到他身上，离他近的人立刻自觉让开了，杰克森阴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就清出了一片不小的空地。没人说话，静得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接着我们听到什么细微的机械运转的声音。

一整个楼层——一整个楼层的摄像头都移动起来，它们调整角度，红色的电子监视眼光芒全都照向杰克森，黑洞洞的监控探头毫无感情地看着他，看起来相当之诡异。杰克森发出一声夹杂着愤怒和恐惧的吼叫，夺路而逃，没人敢拦着他。他冲向教学楼后门，力图躲开站在大门口的私法制裁者——

稍等一下。私法制裁者不在那儿了。

杰克森跑下楼仅仅过了几秒，下面就传来打斗声。我们跑到楼下，刚好可以看到私法制裁者一甩棍击中杰克森的腿弯，然后棍头插进他弯曲的胳膊肘缝隙中间，迅速一别，拧着他的左胳膊就把他压在了地上。杰克森挣扎着腾出右手，手里握着他的手枪，枪口直指向私法制裁者。但义警反应比他快，迅速出脚把那把枪踢到空中，捞住它，一枪托砸在杰克森的后脑勺，把这家伙打晕了过去。

私法制裁者直起腰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拿出他的手机报了警。之后，按常理来说，他本应该立刻离开以躲过警察，但他反而迈着平稳的步子往楼上走去，步态我相当眼熟……史密斯。

他径直走进我们的教室，熟门熟路到就像他经常来这里一样，或者说，他本来就经常来这里。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代码，然后敲着黑板告诉所有在场的人：

“你们谁能把它破译出来，阶段考试我给A+。”

我看见他绿色的瞳仁了。

 

19

史密斯就是私法制裁者！我——我有过这样的猜测，但我没想到真的是这样！私法制裁者给我们上了一个多月的课！

凯西一直在跟我说这件事，语调激动地说她没看错人。得了，我觉得以后就算美国总统来给我们上编译原理课我都不会觉得有这么刺激。

显然私法制裁者不可能一个多月专心做老师，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那天他淋着雨回来了，连装备都没来得及换；而且他上课从来不准备课本和讲义，好像就是想到什么讲什么，所以我们才听不懂，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编码。史密斯，也就是私法制裁者，没有再出现，不过凯西的心情好了很多。这一下子给义警赚足了粉丝，反正计算机系上编译原理课的学生肯定是被赚得八九不离十了。传奇老师。

关于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当老师，我们有很多猜测，不过目前我觉得这个是最靠谱的：

私法制裁者曾经了解到杰克森的犯罪史，发现他犯了一个没有受到惩罚甚至没人知道的大罪（比如说，谋杀原编译原理课老师？说不定那场火拼他参加了，然后开了个暗枪。），他不打算放过这个家伙。所以他混进学校监视杰克森，等他做出下一起犯罪。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杰克森没有什么行动，私法制裁者自觉不能继续耗下去，必须抓到把柄，所以主动出击，找了个借口在他们之间制造了一个摩擦。杰克森果然上钩，心理扭曲的犯罪者因为这一点小仇恨就起了杀意，于是偷偷跟踪并且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攻击了私法制裁者——或许是用另一把枪，不太好用的，而私法制裁者一早就准备好了，假装被枪击，然后让他拿走了自己的枪。为了不引起怀疑，私法制裁者还特意消失了一段时间，等他放松警惕，最后才出击。

真酷，好像看了一场大片。顺带一提，凡斯罗伊帮没再找麻烦，我猜私法制裁者自由之后把他们好好收拾了一顿。

学校很快找到了新的老师，是个老头子，他讲的都是课本上的东西，好无趣啊。

我想史密斯了。

 

20

有人把编码破译出来了。

他们找老师借了教室的电脑，然后把它输入运行。我们死死盯着幕布，等着看那串编码是什么东西。

电脑黑屏了几秒，紧接着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拿着粉笔在幕布上写起了字。它先画了个圆，然后迅速在其中拉出几条直线——私法制裁者的标志。还没等欢呼声响起来，那只手就把它擦掉了，然后就像后台输入代码一样地，屏幕上打出一串话来。

好了，安静，同学们，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暂时帮你们代几节课。我叫乔伊·史密斯。

乔伊·史密斯这几个字母闪烁了几下，紧接着变成了一堆乱码。乱码抖动一会，组成了一个新的名字。

现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这句话。

好了，安静，同学们，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暂时帮你们代几节课。我叫艾登·皮尔斯。